《新序》赏读·杂事四（八十七）

知易行难

（原文）

晋文公将伐邺，赵衰言所以胜邺，文公用之而胜邺，将赏赵衰。赵衰曰：“君将赏其末乎？赏其本乎？赏其末则骑乘者存；赏其本则臣闻之郤虎。”公召郤虎曰：“衰言所以胜邺，遂胜，将赏之。曰：‘盖闻之子，子当赏郤虎。’”对曰：“言之易，行之难，臣言之者也。”公曰：“子无辞。”郤虎不敢固辞，乃受赏。

晋文公重耳，将要讨伐“邺”。“邺”古地名。（春秋时期齐桓公在此筑城。原址今河北省临漳县西,河南省安阳市北。）晋臣赵衰进言能够战胜邺的谋略。晋文公用了赵衰的计谋，取得了战争的胜利，晋文公要奖励赵衰。赵衰说：您是要奖赏根本（决定胜负的人）的人呢？还是奖赏末梢的（战胜胜利起辅助作用的人）人呢？如果您要奖赏末梢的人，那就是奖赏那些骑马作战的人（冲锋在前的将士，是取得战争胜利的直接原因，而不是不必要的细枝末节）；如果您要奖赏根本的人，（就是决定战争胜负的谋划者。那么我告诉您）我提的策略是从郤子虎那里听来的，所以请您奖赏郤子虎吧。郤子虎说：“言之易，行之难，臣言之者也。”说说容易，做起来非常难。我只是那个说说的人。（战争的决策者，非常重要，决策好不好？往往决定了战争的胜败。但是打仗取胜还是要靠将士们的浴血奋战，流血牺牲。这就是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难的原因。决策者是不是从实际出发？其决策是不是可行？执行者是不是得力等等。比出一个好主意更难）晋文公说：“子无辞。”郤虎不敢固辞，乃受赏。（想到计谋，是一回事情，把计谋变成现实，又是一回事情。情报工作非常重要，提供情报的人该受到奖励；好的参谋工作对于取得战争的胜利也非常重要，好参谋也应受到奖励。重要的是把谋略变成现实，变成实际行动。什么时候都是“知易，行难”）（锦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