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吹大了

《新序》赏读·杂事一（二十六）

（原文）

赵文子问于叔向曰：“晋六将军，庸先亡乎？”对曰：“其中行氏乎！”文子曰：“何故先亡？”对曰：“中行氏之为政也，以苛为察，以欺为明，以刻为忠，以计多为善，以聚敛为良。譬之其犹鞟革者也，大则大矣，裂之道也，当先亡。”

赵文子名赵武，谥献文，又称赵文子，春秋时晋国卿大夫。叔向，姬姓，羊舌氏，名肸，字叔向，是春秋后期晋国的贤臣，政治家、外交家。赵文子问叔向，“晋六将军，庸先亡乎？”“晋六将军”是指晋国范、中行、智伯、韩、魏、赵六卿。他们是势力极大的权贵。那么谁先亡呢？回答是“中行氏”。当时向叔已经预见到了。赵文子问向叔，这是为什么？向叔回答说：“中行氏之为政也，以苛为察，以欺为明，以刻为忠，以计多为善，以聚敛为良。”中行氏为政，“苛以察”，就是既苛刻，有精明。表现在，“以欺为明，以刻为忠，以计多为善，以聚敛为良。”所谓“以欺为明”，就是明着欺骗；“以苛为忠”，把苛刻当作忠诚；“以计多为善”就是把精心算计当作有谋略；“以聚敛为良”就是把聚敛当在忠良。“譬之其犹鞟革者也，大则大矣，裂之道也，当先亡。”就好比拉扯一张皮子，大是大了，但是皮子拉扯的越大，裂痕越大，断裂也就快了。有句俗话“牛皮吹大了”。中行氏不是牛皮吹大了，而是他的做法太浮夸了。鲁定公十三年，晋国发生动乱，史称“范、中行亟治之难”。这就是一次兼并事件，于是范氏、中行氏率先退出了历史舞台。（署名 原创）